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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后,郁容继续给秀才陈三儿治着人面疮。

药捻疗法告一段落,急症转慢病,慢病一时难愈,便是外敷药膏与内服汤剂的事。

配上两个月的药,又手写了食疗的方子,每月复诊一次就可以了。

陈三儿在雁洲也算安顿了下来,有人收留,对方是为义气之辈。

郁容见状安心。

这样的话,定期给对方复查病情,挺方便的。

陈三儿流痰之病一稳定,郁容收拾收拾,爬上了聂昕之的宝马。

乘着凌晨的凉气,朝京城疾驰而去,店避过最烈的日头,半下午的时候重新上路。

到底是两人共乘一骑,马不停蹄,速度仍是大受影响,抵达内城嗣信王府邸时,天完全黑了。

郁容悠悠忽忽的,连清洗的劲头都提不起。

颠簸了一整天,太累了……尽管驭马的不是他。

一大早的起身本就没睡好,以至连打探王府的好奇心一时都没了。

只想睡觉。

聂昕之就抱着他家容儿,喂食了不凉不烫的汤羹,其后又将人抱去浴室。

遂是酣睡无梦。

一觉好眠。

睁开眼,入目是陌生的景象,郁容微怔,下一刻想起了昨夜里到了兄长真正的家,意识上的一点儿迷蒙瞬时退散。

起身,环顾着一圈。

偌大的房室,陈设简单之极,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事,深灰与黑的主色调,透出一种冷清宁肃的意味。

这就是聂昕之的卧房?

郁容观察完毕,不由觉得囧。

装饰得太朴素了,给人一种好穷的感觉……说好的壕呢?而且,帐帷全是深色近乎黑,搞得像死了人似的,忒诡异了。

等到他离开卧房,乃至走出主院,心情就更诡异了。

想象中的王府,要么金碧辉煌,要么低调奢华,要么带着水乡的小有请调……总之都是高大上。

聂昕之的府邸却是萧瑟肃杀,说难听点的,死气沉沉到没一丝活人气息的样子。

甚者除了cao皮,和零星几棵一看就是好几十年以上的老树,观赏x_ing的花cao树木几乎看不见。

走至回转的栈桥前,郁容微微顿步。

入目浩浩汤汤的水波,颇为壮观,这么大的一座湖,占地比之他家旁边的大塘估计有三四个大,居然就这么空着,也不栽上一两株莲藕什么的,真是浪费。

郁容一路走,一路吐槽,一初时观赏的心态完全崩了……观赏啥,除了建筑物,啥啥都没有。

“喵呜~”

耳尖的郁容回过神,循声看去,栈桥曲折,隔着好一段距离,看到一只猫硕大的身躯蹲坐在栏杆,惊得他一跳。

疾步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将重十几斤的大白猫抱起。

“赤炎将军?”

郁容微感意外,这大胖墩怎么在这儿?遂想起,自己一离家就是数月小半年的,养的猫啊狗的,都是别人在照顾,立时心虚不已。

“真是胆大包天。”年轻大夫呼噜了一把猫毛,低语,“这么大的地,哪里不能玩,非跑这水边,掉下去怎么办?”

目光一不小心穿透清澹澹的湖水,隐约见到一簇结伴游过的鱼,感觉挺肥美的样子。

郁容默了默,手上掂了掂大猫的份量,含笑着开口:“壮得跟头猪似的,还贪吃……不行,得减肥。”

赤炎将军微微挣扎着:“喵。”

郁容没理会,反而抱紧了大猫。

这一片湖泊又大又深的,万一猫掉下去了,想救都来不及,太危险了。

一改适才的闲悠悠,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,直到穿过栈桥,便是一条宽敞的直道。

顺着直道,走了好一段距离,是一圆拱门。

“见过公子。”

整齐划一的见礼,阵仗浩大,带着一种拔树撼山的声势。

心思集中在猫身上,毫无心理准备的郁容,一个猝不及防,被吓了一跳,抬目就看到乌压压的……得有百多号人。

细观每一人,俱是威势凛然,而神态肃肃。

也是逆鸧郎卫吗?

大白猫趁着郁容走神的空隙,挣开了他的双臂,轻巧地跳下地一溜烟儿跑了。

无心在意。

郁容被自称是王府管事的中年男人吸引了注意力。

管事自我介绍名叫李严,他说:“主子有言,府中诸人诸事,皆循公子之令。”

顿时压力山大,郁容不由得头疼,问:“兄长人呢?”

管事回:“主子面圣去了。”

这样吗……

郁容点点头,随口又问了声:“阳煦兄何在?”

当日回到雁洲,他留下要给陈三儿治病,除却聂昕之,其他人包括聂暄,便先一步回京了。

管事答:“二公子不日前离府,游学去了。”

郁容黑线。

游学什么的,果真不是如周昉祯一样,以此为藉口,光明正大地翘家吗?

遂想到他家兄长,也是整日不着家,好罢,大哥不说二哥……郁容暗叹了口气,没再多嘴说什么,注意力放回眼前一众人等身上,问:“他们又是?”

管事说:“皆是做洒扫、搬移,或是厨房烧火,诸如此类杂务的,特此见礼,好让公子有个眼熟。”

扫了眼面容整肃的大家,郁容汗了一把。

竟都是仆役之类?各个看着跟军士似的,忒有气势了。

管事继续道:“另有营造缮工、种花师一应人等,宿在西院,只待公子方便,随时接见。”

郁容闻言好奇:“营造缮工?王府可是需要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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